寅一眼,不等他继续开口,两岸美人们已经开始了震耳欲聋的高喊声。

“曹公子来了!”

“真是曹公子的画舫!”

“曹公子,奴家愿与公子共度春宵!”

“滚一边去,骚浪蹄子,曹公子喜欢我们这种淸倌儿!”

盛寅面红耳赤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急忙转身就躲进了画舫里面。

李弘壁却是镇定自若,向两岸姑娘们张开了怀抱。

“姑娘们,排队上船,公子我全都要!”

此话一出,两岸佳人顿时就疯狂了,尖叫声响彻整个夜幕。

程蝶衣倚窗眺望,见到这一幕,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笑容。

这位“曹十六”公子,还真是满满的恶趣味啊!

还是我家“沈公子”好,没他这么轻浮孟浪!

程蝶衣昨夜一回来,就立马命丫鬟按照盛寅的药方抓了药材,煎服之后喝下,头疼发热的症状果真减缓了不少,再睡一觉后,已然神清气爽,可谓是药到病除。

她本就对沈公子有意,现在更是得了人家的恩惠,所以难免心旌动摇。

可惜,妾有情,郎无意啊!

那般优秀杰出的贵公子,岂会是她程蝶衣配得上的!

一向心高气傲的蝶衣姑娘,竟然有朝一日,也会心生自卑。

正当她黯然神伤的时候,丫鬟坠儿却匆匆跑了进来。

“小姐,你不去登船吗?那些浪蹄子可全都去了,就等着能得曹公子垂青呢!”

“不去,我今日身子不好,还要休养!”

程蝶衣叹了口气。

但丫鬟坠儿却是有些不死心。

“小姐,您这个月的缠头太少了,妈妈那边已经很不满意了!”

“要是咱们再不想办法的话,只怕妈妈会取消了您的头牌,而且马上就是花魁大会了……”

缠头,说得好听点,就是娼女妓子每个月的业绩,说得难听点,那就是嫖客付给她们的嫖资。

青楼楚馆开门做生意,是为了赚钱的,自然也有业绩考核。

要是不达标的话,那些妈妈老鸨们,有的是手段让娼女妓子后悔万分!

程蝶衣本就是个清倌人,卖艺不卖身,吹拉弹唱饮酒作诗,以此勉强挣一些缠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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